漠沙,這個哀牢山脈東麓的小鎮(zhèn),素有“花腰傣之鄉(xiāng)”的美譽,也是聶耳母親彭寂寬的故鄉(xiāng),壩區(qū)的年均溫度高達23.38℃。在這個以熱帶景觀和傣族風(fēng)情聞名的小鎮(zhèn)上,如果還有什么是它地標的一種,那一定就是夜市攤上的麻辣炒田螺了。
漠沙鎮(zhèn)位于紅河中上游,連綿雄壯的哀牢山與清澈柔情的紅河水不僅孕育了高貴、質(zhì)樸的花腰傣人,在靈秀山川間成長的田螺也飽食泥土中營養(yǎng)豐富的微生物與幼嫩的水生植物而成長為“紅河第一螺”。人們都說,到了漠沙必須要吃到漠沙田螺方不虛此行。很多人先是沖著漠沙田螺的名氣前來一嘗究竟,吃過后大多念念不忘,于是很多人一來再來,被美食蠱惑的味蕾不斷撓動著吃貨的神經(jīng),如同被美女迷惑的男子,始終魂牽夢縈。
入夜,燥熱的漠沙小鎮(zhèn)終于清涼下來,被熱氣蒸騰了一天的人們從家里走出來,趁著如水的夜色與難得的清涼去尋找生活的味道。漠沙的夜市也開始熱鬧起來,晚歸的勞作者、三五成群的好友、竊竊私語的情侶……他們來到這里都放慢了腳步,要一份田螺,點幾個小菜,喝數(shù)杯小酒,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。就算到了凌晨,這里夜市燒烤攤上的食客依然爆滿。夜里的這餐可不單是為了果腹,夜涼如水、歲月靜好,人們并不急著回家休息,而是在促膝傾談與葷葷素素的說笑中品味田螺的鮮香麻辣。人們不急不慢地拿一根牙簽,將螺肉從曲卷的殼里掏出來,放入口中,細細品味肉質(zhì)的柔滑與細嫩。在大碗田螺吃盡之后,再煮上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,用麻辣田螺里的湯料拌著吃,別有一番滋味。如此這般,酒足飯飽,這一天的夜生活才算完美,才是漠沙花腰傣人舒緩又精致的日子。
漠沙田螺只在漠沙的夜市里出現(xiàn),夜市上家家都賣田螺,最有名的一家是“老三燒烤”。“老三燒烤”的男、女當家30多歲,都是炒田螺的高手。女店家楊衛(wèi)琴告訴記者,小店已經(jīng)開了14年,單在夜市城里經(jīng)營就有10年之久,無論什么季節(jié),天黑即開張。由于漠沙本地的田螺已經(jīng)供不應(yīng)求,他們只能購買附近地域的田螺或是元江河谷與秧田里的田螺,都是在紅河水的滋養(yǎng)下長成的。她家每天要購買10到20公斤的田螺,泡上兩三天,讓田螺充分吐掉殼內(nèi)的沙土與排泄物。炒成麻辣田螺后,小點的一碗有50來個,大點的有30來個,平均每天能賣掉10多公斤,一天的毛收入有一千四五。每天下午5點,楊衛(wèi)琴夫婦和小工就要配好各種作料,開始忙活了。天黑下來,客人陸續(xù)到來,炒田螺的香味便開始在空氣中彌漫。只見楊衛(wèi)琴掌勺,放油熱鍋,加入草果、八角、姜、蒜、干小米辣、昭通醬、花椒等作料翻炒,再放入洗凈的螺絲爆炒,讓所有調(diào)料的味道與田螺的肉香充分融合,再加水煮上半小時,充分殺菌,然后放入傣味香料木姜子、大芫荽等,增加田螺的香味,還能去腥開胃。出鍋之前,還要放入味精、薄荷。這時,田螺的肉香已經(jīng)和所有作料的香味合為一體。新鮮出鍋的麻辣田螺,肉質(zhì)鮮美嫩滑、麻辣爽口、回味無窮,細致而有層次的香味在舌苔上滾動,能品出幾成,全看你舌頭的功力了。
四面八方的來客在夜市里飽餐一頓后,還不忘打包個三四碗漠沙炒田螺帶走。30歲的施先生是在漠沙工作的外地人,他已經(jīng)深深地愛上了這道美食,常常約上友人到夜市攤上一人端著一碗麻辣田螺,喝著啤酒,將小鎮(zhèn)之夜的時光過得無比盡興。他說,這麻辣田螺已是他無法戒掉的癮。是啊,對這樣的人間美味,有誰能不上癮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