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話連篇的清朝著名縱欲狂魔紀曉嵐,您是泰迪轉世吧?
話說,大清國自康熙、乾隆朝以來,小說風行海內(nèi)外,當時,全國人民的最大愛好就是滿處搜羅八卦故事。某天,圣上身邊有個高官閑得無聊、一時興起鼓搗出一本《故事會》,記錄了祖國江山的 1200 多個鄉(xiāng)村愛情小故事,因為文筆簡單人人都能看懂,內(nèi)容又曲折離奇引人入勝,結果暢銷得一發(fā)不可收,這本書,就是紀曉嵐的《閱微草堂筆記》。
《閱微草堂筆記》是本奇書,也是本惡趣味巨著,是本結合了懸疑、恐怖、因果輪回的耽美故事集,和我們前陣子安利過的《》有異曲同工之妙。這兩本書的共同點都是文筆老辣,語言尖酸,還黃暴得驚天動地。全書 30 多萬字,在當時是和同朝巨作《紅樓夢》《聊齋志異》齊名的大 IP 。魯迅沒事就愛讀一讀,還毫不吝嗇地給過 5 星好評:
惟紀昀(紀曉嵐)本長文筆……雋思妙語,時足解頤;間雜考辨,亦有灼見。敘述復雍容淡雅,天趣盎然,故后來無人能奪其席,固非僅借位高望重以傳者矣?!?a href='/zhongguo/' target=_blank>中國小說史略》
直到今天,《閱微》和《聊齋》誰鬧鬼的姿勢水平更高還有一票人爭論不休。
吶,還是來見識一下這本奇書的文風吧:
《閱微草堂筆記》一開卷就講,從前,有個地痞流氓邀請自己的小伙伴去組團強奸婦女,輪完了發(fā)現(xiàn)是自己老婆,羞愧得自殺:
一日薄暮,與諸惡少村外納涼。忽隱隱聞雷聲,風雨且至。遙見似一少婦,避入河干古廟中。呂語諸惡少曰:“彼可淫也?!睍r已入夜,陰云黯黑。呂突入,掩其口。眾共褫衣沓嬲。俄電光穿牖,見狀貌似是其妻,急釋手問之,果不謬。
還有兩個老儒生在午夜的墳地里迷了路,毛骨悚然之中遇上一個老者,他滔滔不絕地論證世上絕對沒有鬼,用程朱理學表演了一場墓地 TED Show ,水平之高讓人五體投地。講完,自己化成一道青煙飛走了……
老人振衣急起曰:泉下之人,岑寂久矣。不持無鬼之論,不能留二君作竟夕談。今將別,謹以實告,毋訝相戲侮也。俯仰之頃,欻然已滅,是間絕少文士,惟董空如先生墓相近,或即其魂歟。
還有個六旬老農(nóng)有天獨行遇雨,電閃雷鳴之際,有一條龍?zhí)阶Π醋×怂?a href='/techan/20751' target=_blank>斗笠。他以為自己做了壞事,當受天誅,嚇得撲街。然后龍撕碎了他的褲子,他以為龍要脫掉他的衣服然后懲罰他。誰料到,龍竟抓著他轉過身來,就地爆菊。老農(nóng)難受得想翻身,龍就在他頭頂怒吼和磨牙,老農(nóng)怕被它吃掉,才乖乖趴著不敢動彈。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小時,龍才隨著一聲雷響離開了。老農(nóng)在田間不斷呻吟,腥臭的龍精滿身都是。幸好他兒子拿著蓑衣來接他,才把他背了回去。
外舅馬氏家一佃戶,年近六旬,獨行遇雨,雷電晦冥,有龍爪按其笠,以為當受天誅,悸而踣,覺龍碎裂其瞯,以為褫衣而后施刑也。不意龍捩轉其背,據(jù)地淫之,稍轉側縮避,輒怒吼磨牙其頂,懼為吞噬,伏不敢動,移一二刻,始霹靂一聲去。呻吟塍上,腥涎滿身,幸其子持蓑來迎,乃負以返。
這是龍還是泰迪???可別是個假的紀曉嵐寫的吧?
這貨還是那個剛正不阿的張國立嗎?!
歷史上真實的紀曉嵐大概是個重口味的因果報應論愛好者,因為《閱微草堂筆記》就是本充滿啪啪啪、亂倫、孌童、戀老、怪獸、女鬼、僵尸、狐貍精的報應之書。故事最后永遠是惡有惡報,以惡人之道還治其惡人之身,絕不憋屈,爽快過癮。
不過微在君不建議未成年人閱讀,黃暴是個原因,還有些無緣無由的重口鬼故事,其實比《聊齋志異》還細思恐極。
舉幾個例子:
1.(密集恐懼癥請?zhí)^這一小段)我的大女兒嫁給了德州的盧家,她所居住的村莊叫紀家莊。她曾經(jīng)看到一個人躺在小溪旁邊,衣著敗絮,痛苦呻吟。仔細一看,那個人全身皮膚的每一個毛孔里都有一個虱子,虱子的嘴牢牢地固定在毛孔里,后足勾在了敗絮上。不能解開,一拉就會徹骨的疼痛。人們束手無策,眼睜睜看著他死了。
余長女適德州盧氏,所居曰紀家莊,嘗見一人臥溪畔,衣敗絮呻吟。視之,則一毛孔有一虱,喙皆向內(nèi),后足皆鉤于敗絮,不可解,解之則痛徹心髓,無可如何,竟坐視其死。
2. 我家的奴仆劉四,壬辰年的夏天請假回鄉(xiāng),他自己趕著牛車,車里坐著他老婆。離家三四十里的時候,將近夜半了,牛忽然停住不走了,無論怎么抽打都沒用。妻子在車中驚叫:“有一個鬼,頭像甕那么大,就在牛的前面!”劉四仔細一看,是一個矮黑的女人,頭戴著一個破雞籠,一邊跳著舞一邊叫著:“來來?!眲⑺暮ε铝?,想駕車返回,但鬼又跳到牛前叫:“來來?!本瓦@樣四面轉來轉去地一直在跳,喊著:“來來?!敝钡诫u叫。
奴子劉四,壬辰夏乞假歸省。自御牛車載其婦。距家三四十里,夜將半,牛忽不行。婦車中驚呼曰:“有一鬼,首大如甕,在牛前?!眲⑺闹B視,則一短黑婦人,首戴一破雞籠,舞且呼曰:“來來?!睉侄剀嚕瑒t又躍在牛前呼“來來”。如是四面旋繞,遂至雞鳴。
3. 方桂,是個烏魯木齊流放者的孩子。他曾經(jīng)在山中牧馬時,一匹馬忽然發(fā)瘋似地向山里逃去,他跟蹤尋找,隔著山嶺,他聽到馬凄厲的叫聲。循著方向,到了一個幽深的山谷,他看見了幾個又像人又像野獸的東西,全身鱗片如古松,頭發(fā)蓬亂像鳥羽,眼珠突出,顏色純白,沒有瞳孔,像鑲嵌著兩枚雞蛋。這些東西一起按住馬,竟生咬它的肉。方桂爬上樹,對那幾個東西開火銃,于是它們?nèi)窟M入茂密的森林中了。馬的半個軀體已經(jīng)被吃掉了。這些生物后來再也沒有見到過,至今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。
方桂,烏魯木齊流人子也,言嘗牧馬山中,一馬忽逸去,躡蹤往覓,隔嶺聞嘶聲甚厲。尋聲至一幽谷,見數(shù)物,似人似獸,周身鱗癋如古松,發(fā)蓬蓬如羽葆,目睛突出,色純白,如嵌二雞卵,共按馬生嚙其肉。牧人多攜銃自防,桂故頑劣,因升樹放銃,物悉入深林去。馬已半軀被啖矣。后不再見,迄不知為何物也。
可別是個奧特曼吧?
這些所見所聞都是真的嗎?微在君也將信將疑,所以紀曉嵐常常標明講述者、目擊事件的地點和時間,這種不加修飾的敘述更令人恐懼,讓詭異更上一層樓。
《閱微草堂筆記》雖然大部分是典型的 18 世紀的歪三觀,說教意味濃厚,但里面仍有許多含蓄的批判。其實,當時紀曉嵐和領導的關系不太和睦,朝廷實行殘酷的文字獄政策,乾隆皇帝也對他頗有猜忌,他在奉命編完滿清思想教科書《四庫全書》之后,就意志消沉地準備明哲保身,精神世界也日益封閉,《閱微草堂筆記》就是在這個背景下完成的。很多時候,他有意無意輕描淡寫的兩句,觀點卻頗為先鋒,仍然使幾百年后的讀者感到震動。
例如卷十二中記載“雜說稱孌童始黃帝”,開天辟地地討論同性戀在我國的悠久歷史;再比如《如是我聞》中的“乞墮胎藥”的故事,因為老婦兩次買墮胎皆遭拒,以致孩子被扼殺,女子也被逼而死,這種涉及女權、甚至關乎 LGBTQ 的話題,至今仍在世界范圍內(nèi)爭論不休,但出現(xiàn)在紀曉嵐的書里,令人感覺意外的超前。
紀曉嵐,這個清代文壇泰斗,教育部正部級領導,禮部尚書,修四庫全書的家伙,本身也是一個非常靈異的人,親身經(jīng)歷過不少奇聞異事。
他從小讀書過目不忘,出口成章,是開了掛的學霸神童;兩三歲時,竟然看到幾個身穿彩衣、佩戴金釧的神廟塑像泥娃娃飛來,找他一起玩耍;民間傳說他是“火神下凡”,有夜視能力(余四五歲時,夜中能見物,與晝無異),直到七八歲后,這個能力才慢慢消失……這些匪夷所思的靈異故事,都是紀曉嵐在《閱微草堂筆記》里親口說的。
童年紀曉嵐本人
紀曉嵐自己吹的牛逼是真是假不知道,不過清朝媒體忠實地記錄了他生活中的另一面。
據(jù)史書記載,他本人“貌寢短視”,也就是相貌丑陋外加近視眼。清朝人朱珪在《知足齋詩集》里曾經(jīng)有詩描述:“河間宗伯姹,口吃善著書。沉浸四庫間,提要萬卷錄?!比绱苏f來,紀曉嵐還有結巴口吃的毛病。
《鐵齒銅牙紀曉嵐》的編劇你給我出來……
不過,叫“鐵齒銅牙”也有原因,紀曉嵐雖然口吃,卻是個妥妥的毒舌,有個廣為流傳的段子說:
有個老太監(jiān),一天在宮里看見紀大才子一身文人勁兒,一年四季扇著把扇子,就出了個上聯(lián)問他:“小翰林穿冬衣執(zhí)夏扇,一部《春秋》曾讀否?”
而紀大人聽了他的南方口音,款款對出下聯(lián):“老太監(jiān)生南方來北地,那個東西還在嗎?”
清人的一些筆記野史中還有記載,紀曉嵐有特殊的飲食怪癖,無肉不歡:
公平生不谷食面或偶爾食之,米則未曾上口也。飲時只豬肉十盤,熬茶一壺耳?!肚宄笆?a href='/daguan/' target=_blank>大觀》
公今年已八十,猶好色不衰,日食肉數(shù)十斤,終日不啖一谷,真奇人也?!秶[亭雜錄》
一頓十盤肉、一天數(shù)十斤、啥主食都沒有,這是什么水平?
更震驚的是,紀大人的性欲更是強烈得令人瞠目,以至于懷疑他是不是泰迪轉世、偉哥附體。咪蒙老師就曾經(jīng)評價,“紀曉嵐就是清朝版西門慶,中國版泰格·伍茲,一天要做 5 次愛的性癮者?!?/p>
紀文達公自言乃野怪轉身,以肉為飯,無粒米入口,日御數(shù)女。五鼓如朝一次,歸寓一次,午間一次,薄暮一次,臨臥一次。不可缺者。此外乘興而幸者,亦往往而有。——《蟲鳴漫錄》
上朝前一次,退朝后一次,中午一次,傍晚一次,睡前一次。一天五次,基礎配置。
縱欲狂魔紀日天一天不啪啪啪就要皮膚干裂、渾身抽筋,修《四庫全書》的時候住在宮里,數(shù)日難近女色,據(jù)說是臉紅如火,紅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,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“欲火焚身”?嚇得皇上趕快賜了兩個宮女陪他睡覺。
河間紀文達公,為一代巨儒?!蝗詹挥瑒t膚欲裂,筋欲抽。嘗以編輯《四庫全書》,值宿內(nèi)庭,數(shù)日未御女,兩睛暴赤,顴紅如火。純廟偶見之,大驚,詢問何疾,公以實對。上大笑,遂命宮女二名伴宿。編輯既竟,返宅休沐,上即以二宮女賜之。文達欣然,輒以此夸人,謂為“奉旨納妾”云?!?a href='/qixia/' target=_blank>棲霞閣野乘》
紀曉嵐 65 歲的時候還娶了 15 歲的小妾,年齡相差 50 歲,結果兩年之后,小妾就死了……
家里小妾體質還是太弱,所以紀曉嵐還時不時得去清朝京城著名紅燈區(qū)——八大胡同——疏導一下。其中櫻桃斜街 11 號是他的最愛,直到 79 歲高齡都堅持去那兒聽書把妹。清代人謳歌他,“年已八十,猶好色不衰(《嘯亭雜錄》)”,真是感動大清……
這個嗜肉嗜煙、日御數(shù)女紀曉嵐活了 82 歲,估計在人均壽命 50 多歲的清朝人眼里,他就是個老妖精。
上世紀 70 年代,有的人挖開了紀曉嵐在河北滄州老家的墓,發(fā)現(xiàn)里面有 7 具女性尸骨,沒有男性尸骨。由此推測,這 7 位女性是紀曉嵐小妾的墳,紀曉嵐與正妻埋在別處。如此算來,紀曉嵐應該至少有 8 個伴侶。
對了,《閱微草堂筆記》里還有個故事,說有個富翁娶了個漂亮老婆,天天啪啪啪,有一天覺得自己身體很虛,大夫前來號脈,說,你大概得了色癆,“骨髓已盡,只剩腦髓矣”,老頭一聽大喜,問:我這腦髓還可再戰(zhàn)幾回?
說的不就是他自己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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