顏元、李塨:正其誼以謀其利,明其道而計其功(下)韋力撰
顏元祠堂位于河北保定市博野縣北楊村西北部。駛入北楊村向村民打聽顏元祠堂所在,所問之人都能告訴我前行的路線,可見顏元在當?shù)孛麣夂艽?,在村中十字街上看到了立在地上的一塊石碑,上面寫著:“顏習齋故塾”。這么順利的找到了很是高興。
顏元講課之地
推門進入,竟然告訴我是在隔壁
從外觀看,顏習齋當年的講學之地更像幾十年前的村供銷社,門虛掩著,推門入內,里面的老農(nóng)卻告訴我現(xiàn)在這是他家,而顏習齋祠堂是他的隔壁,按其所說果真看到了一面紅墻,紅墻的正中是仿古門樓,貼著紅色的磁磚,門楣上寫著:“顏習齋祠堂”,兩旁的對聯(lián)卻是當今的語言:“哲學思想教弟子,唯物學術育后人”。同樣是紅色的大門卻上著鎖,門口堆著一堆玉米棒子,兩個老年婦女在剝玉米皮,我向二老打問,如何能找到開門人,二人一直的告訴我:“去找老婆”。我問了幾遍找哪個老婆,二人都重復著這四個字,看我不斷的問,其中一位就沒好氣的告訴我:“就是找老婆!”
紅彤彤的祠堂大門
此處外觀怎么看都像幾十年前的供銷社
顯然,我來此尋訪顏元的祠堂并沒有打算在此找個老婆,但是我要這么問下去恐怕沒有答案,于是我就順著他們的話接著問:“到哪里能找到老婆?”果真這種問法起了作用,其中一位告訴我說:“往前面走北面第一家?!蔽已囟系闹甘?,果真在第一家的大門口看到坐著一位老太太,我向她請問誰拿著祠堂的鑰匙,她瞥了我一眼,干脆的回答道:“我!”她邊說邊慢慢的站起身來,走進院內,我站在外面等了一會兒。
從另一側望過去,也是一片紅
然而等候了一番,還是未見這位老太太走出來,我猜測是回屋找鑰匙,于是,我忍不住沖院里喊了一句:“找到鑰匙了嗎?”里面沒有回答,但隱隱的聽到老太太蹣跚的走出來的聲音,還沒等我高興起來,就聽到大門“咣”的一聲閉上了,接著就是落鎖聲,這下壞了,可能是因為嫌我催她,生氣了,我剛想道歉賠不是,還沒等開口,大門上又開了一扇小門,老太太走了出來,回身又鎖上小門,她向我解釋說家中無人,所以要鎖上門,方才驚虛一場,我如此揣度老人家,頗有小人之心的嫌疑??墒撬呗芬廊缓苈铱戳艘谎鬯碾p腳,似乎也不是解放前的那種小腳,可是我不敢再催她,自己又奈不住性子,從她手里接過鑰匙,自己先跑到祠堂去開門。
院內的黃線像是停車位
省級文保牌
顏水泥做的香爐有些粗糙
祠堂內是窄窄的一條,地上滿鋪著紅色的地磚,內墻也涂成了紅色,顏習齋喜歡紅色?這以前我倒未聽說過,也許是修祠堂的人覺得紅色才是對死者顯示的尊重,地面的紅磚上還有黃色的邊線,看上去像停車位,院中有河北省政府立的文保牌,然而祠堂門口的香爐卻是用水泥做的,中間刻著壽字符,兩邊刻著吉祥如意,看上去粗陋不堪。
顏元塑像
李塨和王源的牌位
祠堂的里面正中有顏習齋坐在太師椅上的泥塑,習齋先生身披明黃鑲邊大袍,脖子上還搭著紅色的絲巾,右手拿著一本線裝書,似乎在做講學狀,泥塑的右邊立著一個牌位,上面寫著:“師圣顏子習齋先生之像”,墻的左右兩邊掛著木匾,上書:“中華瑰寶,倡明圣學”落款是民國大總統(tǒng)徐世昌,然而字卻均是左讀。祠堂的左右兩邊立著牌位,其中有李塨和王源。
顏元生平簡介
另一側有另兩位弟子的牌位
擦拭掉了供桌上的灰塵
在我拍照過程中,老太太走了進來,她進門就在擦拭著供桌上落下來的塵土,邊擦邊跟我聊天,她說自己叫史改芝,是祠堂的義務看管員,她說自己管理這個祠堂二十多年了,沒要過公家一分錢,我問她是否是顏習齋的后人,她說自己的老頭是顏家后人,是成字輩,我問她成字輩是顏元的多少代孫,史改芝說自己不識字,所以也搞不清成字輩算是多少代了,供案上有房梁上掉下的土塊,她馬上擦到地上,嘴里念叨著說這可不行這可不行。
大門背面寫著“北學之宗”
落款兒竟然是“民國大總統(tǒng)徐世昌”
史改芝告訴我,顏元是大圣人,不是神,又說自己今年82歲了,我說她看上去頂多有60歲上下,這倒不是恭維話,實際上怎么看也到不了她說的這個年紀,一般說來農(nóng)村老太看上去都比實際年齡要老許多,她的這個反差倒讓我有點意外,老太太沒有因為我的恭維話而欣喜,認真的告訴我:“我能活這么大年齡都是因為圣人的保佑,我經(jīng)常來給他打掃祠堂、上香,所以顏先生保佑我?!?/p>
向史改芝道謝出門,再向門口的兩位剝玉米的老太太以表謝意,然而兩位老太卻問我給了老婆多少錢,我說沒給,其中一位老太告訴我:“這個祠堂以前有人看管,被她老頭硬給轟走了,其實他老頭也不是顏先生的正根兒,因為這個村子里一大半都姓顏,要那么說這個村子里的人都是顏習齋的后人了,她老頭是抱養(yǎng)來的,十多年前死了,村里的祠堂貼上磁磚后上了鎖,她發(fā)瘋似的到處找鑰匙,拿回鑰匙后再也不給別人,雖然村里沒給她錢,但總是有外地人來看祠堂,最多的一次給了她五百塊錢呢,人家是捐給祠堂,又不是給她,但她特別摳門兒,一分錢都不給別人花,這么多年了,沒吃過她一塊糖?!崩咸f這話時臉上是憤憤的表情。
離祠堂最近的門牌號
我從祠堂出來,覺得旁邊的顏習齋故塾,應該是當年顏元講學的地方,后悔剛才沒有拍室內的情形,此時再敲門里面已無人應,我記下了這里的門牌號:楊村朝陽街39號。
李塨是顏元最著名的弟子,其實顏元的遺跡僅限于河北一地,真正使他的思想傳播開來者,正是李塨,也正因為如此,后世將他跟顏元并稱“顏李”,把他們的學說稱之為“顏李學派”。
李塨原本出身于富裕之家,清初滿人圈地的時候,李塨的家產(chǎn)大多被旗人圈走,因此衰落下來,但他在幼年時仍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。李塨在4歲時,其父就給他講授《孝經(jīng)》《古詩》等,8歲時入塾學習,在15歲時娶顏元的朋友、王法乾的妹妹為妻,三年后其妻病逝,在他21歲時,認識了邢臺李毅武,兩人聽說顏元講習圣學,于是一同前去拜見,自此之后,他成為了顏元的弟子,在學術觀念上接受了顏元的思想,并將此宏傳之。
李塨覺得要將思想傳播出去,就必須要結識名人,于是開始到處游覽。他在37歲時來到了浙江桐鄉(xiāng),受知縣郭子堅之聘作幕僚。經(jīng)過交談,郭子堅對李塨所言大為信服,他聽聞李塨還沒有子嗣,于是幫他解決住房,同時還給他納妾。李塨41歲時,在淮安跟閻若璩討論學問,42歲時見到了王源,兩人相談甚歡,于是李塨就把王源介紹給顏元,王源于是成為了顏元的另一大弟子。
王源曾經(jīng)參加過《明史》的修纂,其中的《兵制》就是出自其手。通過王源,李塨在北京結識了許多重要人物。康熙三十七年,李塨42歲時,為了應會試來到北京,經(jīng)過各種關系,在京結識了萬斯同、胡渭、孔尚任等重要人物,而在此之前的三年,李塨曾前往杭州拜訪毛奇齡,并且拜毛為師,跟他學習樂理知識。
李塨在京期間能夠博得大名,跟萬斯同也有一定的關系。當年萬斯同跟毛奇齡關系不好,而李塨又是毛奇齡的弟子,故萬斯同并不愿意與李塨結交。當時萬斯同在京修《明史》,不署任何頭銜,成為了京城有名的學術權威,李塨覺得與萬斯同結交對自己極有好處:“念季野負重名,必須一質,合則歸一,不合則當面剖辨,以定是非。”于是他就把自己所寫的《大學辨業(yè)》送到了萬斯同的住處。過了幾天,萬斯同翻看了此書,果真對這部書大為夸贊:“予讀之,擊節(jié)稱是,且嘆其得古人失傳之旨,而卓識深詣,為不可及也?!比欢@些記載均出版自于《李塨年譜》,究竟事實如何,也只能由此而信之。而《年譜》中同樣記載了毛奇齡對李塨的夸贊:“大奇之妙,不謂通人之學,能推廣未備,發(fā)攄盡變至此……真蓋世豪杰也?!?/p>
經(jīng)過李塨的各種努力,顏元的觀念逐漸在朝廷中傳播開來,據(jù)《李塨年譜》載:“故一時顯達如王顓庵相國,王士禎尚書,許酉山侍郎,許時庵司空,竇克勤、典冉永光二太史,于名世、郭子固二御史,或造寓延訪問道,或盛饌招延論學?!瓡r三藩平后,朝廷向文學,四方名士競會都門,聞先生名,無不過從者。先生亦欲廣結名流,以自證所學。”李塨的學術觀在主體上是一本顏元的觀念,同時又摻雜進了一些自己的見解。當年李塨入京時顏元專門囑咐他,不要結識朝貴,不要去沾他們的名利:“九月,吳公來請,乃入京。習齋謂曰:‘勿染名利。’先生曰:‘非敢求名利也,將以有為也。先生不交時貴,塨不論貴賤,惟其人。先生高尚不出,塨惟道是問,可明則明,可行則行。先生不與鄉(xiāng)人事,塨于地方利弊,可陳于當?shù)?,悉陳之。先生一介不取,塨遵孟子‘可食之則食之’,但求歸潔其身,與先生同耳?!朂S首肯。(《李塨年譜》)”李塨說,他進京并不是為了求名求利,只是想有所作為,同時他跟顏元說,您不結交權貴,但我卻不論貴賤,只要人好就行。
李塨在39歲時,寫了封《上顏先生書》,他在此信中說:
宋儒學術之誤,實始周子,周子嘗與僧壽涯、道士陳搏往來,其教二程以尋孔、顏樂處,雖依附儒說,而虛中玩弄,實為二氏潛移而不之覺。二程承之,遂以其依稀恍惚者,為窺見性天,為漢、唐儒者所未及。不知漢、唐儒者原任傳經(jīng),其視圣道固散寄于天下也。宋儒于訓詁之外,加一體認性天,遂直居傳道,而于傳道乃南轅北轍矣。
這一段的見解基本是顏元的觀點,他們共同對宋代理學的開山人物周敦頤進行了批判,認為周的太極觀念是來自于道士,而后周敦頤教二程兄弟尋孔顏樂處,李塨也認為這是玩弄玄虛,因為實質內容仍然是道家與佛家的觀念。二程在觀念中大講性、天,而這個觀念卻是孔子很少提及者,所以宋儒所講的理學其實跟孔孟的圣道南轅北轍。
而對于程朱理學所辨析的“主靜”與“主敬”,李塨說:
自周濂溪以主靜立教,程朱陸王因之用白晝靜坐,以為存心立本,考之古經(jīng),無是也?!兑住吩唬骸敖K日乾乾,行事也?!笔枪乓宰蕴熳右灾潦耍瑹o白晝靜坐者。宰予晝寢,孔子責之;子貢求息,孔子斥以惟死乃息。古雞鳴夙興,不惟君子孳孳為善也,即小人孳孳于利,亦終日無暇焉。戰(zhàn)國時莊列興起,南郭子綦隱幾而坐,嗒焉喪我,為靜坐觀空之始。后佛道二派祖之,參禪入定,閉目垂簾,公然晝廢,乃異端也。吾儒胡為染之哉?(《論宋人白晝靜坐之非經(jīng)》)
李塨認為周敦頤的主要觀念是“主靜”,而后無論是程朱還是陸王都沿襲這個觀念,喜歡在大白天里靜坐,然而查閱古代的經(jīng)典,卻從沒有這種學習方式,而后李塨引用了《易經(jīng)》中的說法,不管是天子還是百姓都沒有白天靜坐這么回事,同時,他又舉出《論語》上的所記,那就是宰予大白天睡覺而受到了孔子的責罵,之后李塨又說,靜坐這種修行方式,最早出自《莊子》中所記的南郭子綦,而后佛教和道家這兩派都學會了這種方式,所以李塨認為,白天靜坐就是異端。
對于程朱理學所強調的“主敬”,李塨也認為這跟“主靜”沒什么區(qū)別:
宋儒講主敬,皆主靜也。“主一無適”乃靜之訓,非敬之訓也。蓋自《太極圖說》以“主靜立人極”標此岔路,其后不惟楊龜山、李延平靜坐體驗“喜怒哀樂”未發(fā)氣象,朱子議其似坐禪入定也,即程子與游、楊等講學,忽然閉目端坐,門人候之雪深盡余乃醒。試思從古圣賢有此否耶?(《論語傳注問》)
而后他又舉出了理學上的一些故事,比如楊時、李侗通過靜坐來體驗喜怒哀樂未發(fā)時的氣象,又把程門立雪那個著名的故事做為證據(jù)來說,游酢和楊時來拜見程頤,程頤在那里閉目端坐,而門外的雪下過了一尺才醒過來,李塨認為,古代的圣賢哪有做過這樣的事。
跟老師一樣,李塨也強調要做實事:
紙上之閱歷多,則世事之閱歷少;筆墨之精神多,則經(jīng)濟之精神少。宋明之亡也,此物此志,望賢者勿溺。(《李塨年譜》)
李塨強調,如果把很多時間用在讀書上,那么 在社會的實踐活動就變得少,如果把精力用在著述方面,那么也同樣沒有時間卻經(jīng)營社會,他認為宋朝和明朝的滅亡,都是因為讀書人只知道讀書,才產(chǎn)生的結果。他認為應該怎么樣呢,李塨稱:
孔門傳習,由以兵,求以足民,赤以禮樂,未嘗有所謂先讀某書,后讀某書,訓詁翰墨也。即有時誦讀,則誦《詩》以習樂,觀《書》以知政耳。夫人精力有幾,乃不力禮樂兵農(nóng)之學,水火工虞之業(yè),而徒騖于讀覽著述,何為哉?(《李塨年譜》)。
李塨認為孔子并沒有教人要先讀某書,后讀某書,即使他讓弟子們去讀《詩》和《書》,也只是讓他們了解為政之道,人的精力有限,應當把有限的精力用在干實事上,不要去為讀書而讀書。
由此可見,無論是顏元還是李塨,都是強調多做事少讀書,為此胡適總結道:“中國哲學家之中,顏元可算是真正從農(nóng)民階級里出來的。他的思想是從亂離里經(jīng)驗出來的,從生活里閱歷過來的。他是個農(nóng)夫,又是個醫(yī)生,這兩種職業(yè)都是注重實習的,故他的思想以‘習’字為主腦。他自己改號習齋,可見他的宗旨所在。(《幾個反理學的思想家》)”即此可知,胡適認為,顏李學派的觀念代表了農(nóng)民階級。
顏李學派在其當世,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影響,直到了二十世紀二十年代,徐世昌以大總統(tǒng)的身份提倡顏李之學,才讓這個學派大放異彩,在徐世昌的支持下,社會上創(chuàng)辦了四存學會,成立了四存中學校,編輯了《四存月刊》,同時還下令將顏李從祀孔廟,而后又出版了顏李叢書,終于使得這個學派成為了中國哲學史上的著名學派之一。
李塨墓位于河北蠡縣西曹佐村東北。驅車前往此村,到達村中時,家家都在晾曬和挑選著動物的毛兒,蠡縣是有名的皮毛之鄉(xiāng),看來果不虛傳,然而我在當?shù)乜吹降亩际敲珒憾鴽]有見到皮,向村中人打聽李塨墓所在,他們似乎反應不過來,在換一種說法,用李塨的字恕谷,馬上人就知道了:“原來你打聽的是恕谷先生的墓?!?/p>
李塨墓的文保牌竟然包到了里面
這邊還有一塊
按其所指,在村中極窄的土路上穿行,然而路太窄,只要邊上停著一輛車就不能錯過,用喇叭也喚不來車主,只好繞來繞去,終于來到了村外,在村北一個院落中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漢子從院子中走出,我停車向他打聽恕谷先生的墓,他告訴我仍然要回到村中去穿行,我向他解釋自己剛才就在村中,因為無法繞過去才轉了出來,向他請教是否有其他可能繞行的道路,他告訴我有是有,但是很難說清楚走法,因為要拐好幾個彎,此人很耐心的向我講解如何轉彎,但我的記憶力實在有限,記不住那么多道彎,他放棄了向我講解的念頭:“走,我?guī)闳ァ鞭D身就又回到院中,推出一輛破舊的電動自行車,我請他上車,他揮揮手沒說話,自己騎上電動車直接向村外開行,而后頭也不回地向我擺了一下手,示意我跟上。
我開著車慢慢的跟在他后面開行,田間的土路實在顛簸,跟著他七拐八拐,我已記不清拐了多少個彎兒,看來,老鄉(xiāng)主動提出帶路,真是個正確的主意,否則的話,我開不到一半就找不到前行的方向了。
展眼望去
文保牌背面的介紹文字
總算在村北的一大片空地上找到了李塨墓的文物保護牌,他停下來跟我說:就在這一帶,我也不知道是哪一座,你慢慢找吧。說完掉頭就要騎車回駛,我馬上攔住他,掏出50塊錢,說是酬勞費,他堅決不收,我只好說是給你的加油錢,他說我是電動車不用加油,老先生堅決不收,我只好塞他車筐里,他拿起來錢就扔在了地上,無奈,我突然想到車上還有滄州朋友送的白酒,拿出兩瓶來送給他,然而他又說自己不喝酒,又笑著說:“再說了,咱倆在這墓地上喝什么酒啊?!闭f完騎車掉頭而去。
李塨墓碑
碑券
李塨墓全景
另一側
村北是一大片空地,上面種滿了樹,看上去有二三十畝之大,路邊有蠡縣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銘牌,上面寫著:李恕谷墓。旁邊還有一水泥小亭,里面是河北省的文保牌,也叫:李恕谷。按說政府和文物部門頒發(fā)的文保牌都會用墓主本人的姓名,很少用字號,這里不知為何這等特殊,難怪當?shù)厝瞬恢览顗b。
在地上又看到了一塊碑
這邊還有一塊
李塨墓就在這片樹林中
然而保護牌后卻沒有墳丘,向樹林內前行,保護牌后三四十米的后方看到了青磚蓋的碑券,里面的漢白玉碑刻著:皇清大儒李恕谷先生之墓。碑券的后面就是李恕谷的墳丘,墳丘不大,直徑約兩米多,高不過兩米。墳丘旁還有倒臥的石碑,模糊的看到上面刻著:德垂后裔,還有幾塊碑已埋入了地下,不明白為何不將這些碑重新扶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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